他瞥了一眼背对着宝钗和宝琴的堂兄薛蟠,心中无奈至极。
这长房的继承人,字都不认识几个,行楷更是两眼一抹黑!
再加上那副混不吝的性子,丰字号将来能守住吗?
好在还有伯爷撑着,不然薛家怕是要衰败了。
薛蝌的目光落在薛蟠身后的堂妹和小妹身上,忽然想起伯爷似乎还兼桃着宁国一脉……
晨武院里,姑娘们正练着瑜伽,李纨却有些尴尬。
这八体投地的姿势,怎么看着那么像春宫图里的场景?
妹妹们年纪小不懂,但她可是出嫁前学过图册的。
“大嫂子,是不是感觉特别舒服,后背都拉伸开了?”湘云笑着调侃。
“咳,是啊……”李纨勉强回应,脸上泛起红晕。
“大嫂子做得比我们都标准,真是太厉害了。”有人附和道。
“嗯……就像三哥哥亲自教的一样……”湘云挤眉弄眼,引来一阵轻笑。
“碎,胡说什么!”李纨嗔怪道,心中却忍不住暗自好笑。
在宁国府的灵堂里,气氛显得有些沉闷。
贾政不停地给贾铨介绍着前来吊唁的故交和老亲,这些人大多都已年迈,连三四十岁的都寥寥无几。从这情形不难看出,贾家新一代在社交方面确实有些欠缺。
即便有几个年轻的面孔,也都是故交老亲家的晚辈。
贾铨一路行礼,腰都累得酸疼。
“真是少年英雄啊,短短几天就接连立下大功。”
有人赞叹道。“锦衣卫重启,北镇抚司首当其冲,铨哥儿可得小心行事。”
另一位老者提醒道。
“没错,最近很多人都在上书指责锦衣卫滥用职权,得好好管管才行。”
“铨哥儿的能力我们是信得过的,但还是要小心,别牵连到自己人。”
贾政笑眯眯地应对着这些赞誉和提醒,连平时不太靠谱的贾赦也难得露出了笑脸。
毕竟在这种场合,大家都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。
这时,贾政注意到一个老者被一个中年人搀扶着走进来,他连忙上前扶住老者,关切地说:“亲家,您怎么亲自来了?您身子不好,应该多休息才是。”
这位老者须发皆白,但面容威严,显然是个久居高位的人物。
其实他是国子监祭酒,名叫李守忠,今年还不到六十岁,正是李纨的父亲。
李守忠这个人,性格古板但刚正不阿,学问却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。
他常说:“存周啊,于情于理,我怎能不来呢?”
尽管他对贾家父子没什么好感,但毕竟有那层亲戚关系在。
贾政听到这话,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。
对这个亲家,他是打心眼里尊敬。
毕竟,李守忠可是能和衍圣公谈诗论经的大人物,当初为了贾珠的婚事,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。
不过,这位亲家说话向来直来直去,毫不留情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