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王志纯。”妮露其实也不喜欢用这样生分的称呼,不过因为担心惹得王志纯这样有本事的人不开心,所以就加上了先生的后缀。
大家伙直接走出后台,来到了正在和那个教令官扯皮的谢赫祖拜尔经理身后。小姑娘直接上前,将谢赫护在身后:“老爷爷,你实在是太不讲理了!”
“嗯?”老头本来想吹胡子瞪眼,一见是个小姑娘,便又缓和下来。年纪大了,对小孩总是更有耐心:“小朋友,你是谁?”
“我叫库玛莉!”小姑娘豁出去了,直接一叉腰,“老爷爷,你连自我介绍都没有,太失礼了!”
“哦,呵呵,我叫拜德·乎扎尔,叫我拜德爷爷就好。”老头儿干脆要逗小孩,“我怎么不讲理了?”
“哼,你凭什么说唱歌跳舞这些是危害理性的?为什么你们要用这个理由来禁止须弥城内的一切表演?”库玛莉牢记王志纯的教诲。
“呵呵。”拜德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妮露、王志纯等人,“孩子,你说,唱歌跳舞这些玩闹的东西,能让你学会矩阵运算吗?能让你学会天文知识吗?能让你了解语言和历史吗?这些都不能,还要占据学生们宝贵的时间,怎么不能说危害理性了?”
“那我问你,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学习研究吗?”库玛莉赶紧理了一下思路,“就算能,那能接连几天都这样吗?所以总是要来欣赏艺术,缓一缓的。”
“累了那就去睡觉。”拜德脸一板,“学累了不去睡觉,反而去玩物丧志,那岂不是舍近求远吗?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库玛莉磕巴一下,小脑瓜飞快运转,甚至有点要急眼。可是,这一刻,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志纯,那淡然冷静的样子便影响了库玛莉,使她镇定下来。“睡觉只能排解身体的疲劳,那因为受挫而累积的心理压力呢?”
“!”拜德意识到自已的疏漏了,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小孩,想知道她有何高论。
“每一次我有搞不明白的知识,看着别人弄明白,就忍不住难过。但只要过来看一看妮露姐姐的舞姿,我就觉得好美,那种挫折感也就被忘记了,然后就能高兴地继续钻研,最后就能搞明白。”库玛莉说起了自已的亲身经历,“虽然我不是聪明孩子,但就算是那些更聪明的,也总有这种时候吧?这种压力,是睡几年都无法避免的!”
漂亮!妮露心里为库玛莉欢呼一声。
“哼,这样不坚定的心智,根本无法承受漫长而枯燥的研究过程!这样的话,干脆就别在教令院学习了!”拜德直接批评了起来,“所以更要禁止这些和学习研究无关的事了,这样,就可以筛掉那些滥竽充数的人!”
人群里混着的那些穿着长袍长裙的学生们脸上一白,有的人忍不住暗骂起来。
“……”库玛莉无言以对,她暂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,只是想扬起小拳头,给这老头脸上打一拳。
“好不理性的行为。”王志纯幽幽地上前一步,开始斥责:“你这样的皓首匹夫,苍髯老贼,本身就已经是理性和智慧的敌人了,安敢在此饶舌?”
“你说什么?”拜德有点激动,“你说说看,我怎么不理性了?哪里说错了?”
“你这说法,就像是我给你捅了一刀,医生不给你止血包扎,结果说‘给我绷紧肌肉,压住血管,让它自已止血长好;撑不过去,说明不适合生存,该死’一样。你仔细想想,你的说辞合理吗?”王志纯站到库玛莉身边。
“饿了就吃饭,口渴就喝水,困了就睡觉,压力太大就适当娱乐,这些都是保持人的身心健康的举措。我不懂天文数学这些大智慧,但这些小小的真理,就算是我都明白,为什么你们这些大学者却不明白?”妮露也走了过来,站到库玛莉另一边,保持站位的相对对称。